望闻问切鉴砚台触谈

  砚是我国传统的文房器具之一,它对传播文化艺术起着重要的作用,所以历代文人把它和笔、墨、纸合称“文房四宝”。从“研”到“砚”的演化是一种独特的文化的升华,自砚创造以来,历经沧桑岁月,使得每一方名砚背后都有极其丰富的链接,博大深远的知识海洋,也凝聚着中国文人集体的记忆与中华民族认同的千年密码。砚文化是我们中华民族独特的精神象征之一,在灿烂的中华文明中具有深远的意义。

望闻问切鉴砚台触谈

  谢达简介:他,一个80后美术学硕士,却收藏着不少木器、瓷器、砚台这些老东西。说他是收藏家,他还会自嘲来一句:“我听到“收藏家”的称呼吓一跳,我觉得自己不是什么家,小家碧玉都不是,要算的话只能算寻常百姓家。”他,就是谢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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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闻问切鉴砚台

  我每次一摸到木头或者石头的东西,就觉得有一种和身体产生共鸣的亲和力。就砚台而言,我不喜欢陶砚、玉砚、铁砚等其它材质的砚台,喜好带有很强的偏见,所以我永远都不可能成为收藏家,最多是个玩家。我觉得品鉴砚台要像老中医,“望、闻、问、切”,要非常仔细,从各个方面去观察和体会。才能正确地认识对象,了解对象才能有更高的境界,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如果我们不了解,那就很可能买到仿的。

  望:面对对象首先就要细细心“看”,怎么看呢?首先要看看形态,形态是非常难判断的,比如宋代的形制可能明清两代都有仿制或沿用,比如明代的形制同样清代和民国也可能都有沿用。断代是一门很深的学问,需要有全面的历史知识和很强的造型成象能力。假如看起来是是宋代的,可是出现了清代的形式特征,或看起来是清代的,但是落款有宋代文人题字,那么它们肯定是不对路的。

  乐在其中难自拔

  我收藏了一方明代的砚台,,它的材质是还歙砚。这个砚台我还是比较喜欢的。它的题材是旭日东升,有点官味,比较通俗的东西,明代官物里面很多图式都是旭日东升。我是喜欢它的线条,日出下面的线条,刻的非常的生动,一点都不躁动,这个我非常欣赏。整体的造型还是典雅的,实物摸在手里也很有感觉,这种感觉是真正的一种爱不释手。

  那个时候看到砚台的时候,当时没钱,那怎么办呢?总不能去抢去偷,对不对?等一等,熬一熬,看看过几个月会不会还在。结果我过了几个月去看了一下,果然还在,因为人家还是放在柜子里,当时可能是买砚的人也不是特别多。还有一个就是每个人对这种感觉不一样,有的人喜欢好砚,有的人喜欢钢砚,我是比较喜欢歙砚,因为歙砚手摸过去冰冰的感觉,马上就跟自己的神经触动了,所以我还是比较喜欢歙砚。回来以后就是非常思念这个砚台,那怎么办呢?因为当时在读研究生,那个暑假里打工,后来一领来工资然后马上就睡不着觉,怎么样也睡不着觉,帽子里总是砚台。第二天我就直接过去把它买过来,反正就是拥有了,占有了它。现在这种感觉淡化了,就跟像和老婆的关系,谈恋爱的时候都是很紧密的,男人都是这个样子的,谈恋爱的时候这种感情非常投入,爱之深。但是真正成为你老婆以后,这种感觉就淡淡的,就是身边一样东西,她好像在我的掌控之下,她又不会离开我,我马上就有人,但是后来想想这种东西也不对。上课了讲了一句话非常经典,他说你一切存在物在你占有他的同时他也占有你,婚姻也是一样,你喜欢她他也喜欢你,你们两个就是合约,这个合同就是形成了,你们两个两条线在一起就没法分开了,那就是一种约束。物体也是一样的,你有太多物体的时候,就会感觉非常非常的约束,这个东西带来带去,或者是怎么样子放在哪里,看看久了感觉也不是很强了。所以我是有些东西是这样的,有些东西我自己玩过了之后就把它卖掉,甚至去摆摊倒卖掉,所以我现在是一个贩子,实实在在的贩子。但是我觉得刚才讲这个话,我觉得对老婆还是不一样的,老婆她也会爱你,她也会有感情的,所以物体东西你可以把它放掉,但是老婆不可以放掉,老婆糟糠之妻不可气,老婆这种感情当然是最深的,所以是永远不能丢弃了。那物体的话我觉得还是身外之物,什么叫身外之物?大家看得清你,大家倒完了也是这样子,不要太投入了,太投入了就不知道你到底爱的是谁,爱的是你自己还是爱的物,到底你占有了对方,还是你被对方占有了。

  这是一个青瓷砚,我觉得当时还可以玩玩这种质地好的端砚、歙砚,我稍微好一点价格就是一万块左右,玩不起了,也没那么多钱。当时能玩这种砚,我觉得青瓷也有这种亲和力,因为它这种造型非常的正宗,制作的话也很有味道,因为它很有亲切感,它没有这种遮遮掩掩的东西,也没有这种非常华丽的这种东西,它就是很朴素,就是墨汁抹出来太粗了,暗色的话还是比较舒服的。石头这种东西我觉得很有亲和力,我觉得石头它是有生命的,它不是没生命,真正的有生命。我可以找到一些证据证明它不是死的,它是活的,这样的话我们的地球也不可能一招不变,它就有种力量在那里变化。我觉得就是因为它是有生命的,我觉得没有任何东西是永恒的,变化是永恒的。我们始终都是处在变化之中,我们的星球在变化,我们大自然在变化,我们的宇宙在变化,我们每个人也在变化。我们从小孩子天真的、开心的,开心的过每一天,每天盼着过节,每天盼着过年,到我们现在慢慢的变老了,身体机能也慢慢的下降,运动力也慢慢的下降,甚至会有白头发伸出来,甚至会躺在床上走不动,最后归于尘土。

  我觉得我们都处在这个变化之中,我们有什么意义,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说玩物丧志,实际上我觉得志向也很难讲,因为每个人的志向的都不同,但是总归它的结果是一样的。所以说我觉得玩物丧志挺好,玩物就丧志,一定要彻底地丧志,不要有这种志向,我想成为这个收藏家,不要这么认为,开心就好了,没有这么多的框架,没有这么多的志向。“玩物丧志”,怎么理解这个词,我觉得志趣很重要。甚至有些东西可能我不喜欢,别人不喜欢我非常喜欢,就是这种爱恋的程度,那也是可以的,我觉得这种状态是最好的,所以我觉得玩古董也是这样,你要是真正找到自己喜欢的那是最好的,不要想着哪天能升值,哪天能赚钱,这个我觉得作为收藏的话那太功力了,那就是不对。我觉得自己真正喜欢,那就是最好的一个境界。

  孔子不是有句话吗,大家可能都知道“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知者不如乐知者。”我觉得乐在其中那是最重要的。这个是我最早的时候买到的砚台,当时砚台在市面上真的是很难见到,刚开始玩的时候不知道这是砚台我就买了,这个东西还是老的,再看看这是民国解放前后的这种东西,比如说是歙砚的,我觉得还可以。现在来看的话,怎么看我都觉得不好看,然后甚至想扔掉,又一想当时我是从这样开始的,慢慢的初步开始的,那我就把它留下做个纪念。

  我自己比较喜欢的一方砚台还有一个是宋代的长形砚,它两头确实很像一个长的洞,它两头还有一个洞,好像可以绳子在外面拉这个床,这个砚石做也很美,这个弧度都很美这个角、比例,很大的一个画像,感觉好像自己坐着太空飞船到处在那里飞。这方砚台乍一看,当时为什么买还挺便宜,只有几十块钱,乍一看它像是一个灰溜溜的砚台,一点都不好。因为我喜欢这形式,泡水以后发现这个色泽非常好,色砚也很好,可能是唐代的歙砚,还是鱼子纹的,它透光性也比较强,比较好。结果我把它放在水里泡,结果这个石头有可能它在一定的湿度、温度下面,它保持这种正常的状态,我把它放在水里面以后它竟然裂开了。但我还是想把它理解成为有生命的东西,这是我放在水里的效果,很像一个船很美很漂亮。

  这个是我收藏的另外一个比较雅俗共赏的砚台,它是歙砚,为什么说雅俗共赏呢?因为它砚的形式比较普通,像这种文治砚,明代就开始有了然后到清代、民国我们现在都有,这个文字砚应该是民国初的东西,因为他做工不是特别讲究。我觉得边缘蛮有意思的,里面那也有一个线,这个线条是环绕的,这里都是水波纹,这个是叶子,叶子在水波里面漂,在这个周围飘出一个叶子。当时我不知道这个是什么意思,后来我无意间发现叶子漂浮,肯定是有来历。后来我看了画,叶子在水里漂,后来我看了一些画,特别看到明代的画,实际上这个砚台叫桐叶题词,这个题材有一个很美的故事,这个是现带画的,这个女栽了一些痛耶,在桐叶题词,她把这个桐叶弄湿了以后,放在宫池里面,因为她是一个宫女,她每天都想能被宠幸或者能逃出这个皇宫,但这只是她的梦想而已,在里面寄情于桐叶。俗话说佛门深似海,深宫就更不用说了,想出来是不大可能的,相传有这样一个故事桐叶传奇。就是这个宫女写诗的时候,游出宫墙,宫里的宫渠是往外流的,从上游到下游,下游游到外面去,这个人就在小河边捡到一片桐叶,提示到“移步深宫里,年年不见春。瑶亭一片叶,寄予有情人。”还真的是有情人找到了,见到的这个人也是比较有意思,他一看叶子从哪里露出来的,那肯定是上游下来的,一看他前面是一个宫池。他就想到一个办法,他就到宫源头的地方他也写了一首诗,把它漂到下面去。故事都是很凑巧的,所以叶子又被宫女捡到了。结果他们就一来一望就以桐叶传情了,结果正好就是皇宫里面有皇帝死去了,正好有点混乱,把宫女都驱逐出宫了。然后宫女就跑到民间来,结果他有一天真正的碰上诗人了,他们两个一见面就对上号了,然后就有情人终成眷属。

  闻:现在仿制古砚的技术非常非常高超,像仿制古陶瓷也是一样,很多都是用化学物品浸泡的,所以先要闻闻,看表面这种气息到底是不是它真正流传下来味道。讲起这个事情,我突然想起一次到龙泉的龙窑去考察的时候,某电视台的一个记者和我聊起,他和我说:“你买几个去,这东西很仿得很好,你把它埋到土里面,每天撒几泡尿,过两年挖出来,他就跟老的一样了。”我一听,还有这种事情,这个做的也太绝了,这么高雅的东西,用这么恶俗的方法,很失德。

  有些仿古砚就使用盐酸或者是硫酸一类的腐蚀性化学物品浸泡,做出出土的包浆来,这很容易辨别,酸泡过以后有一股酸味,味道很浓很浓,假如呵口气,然后再闻一下,那酸简直就是把鼻子的味蕾杀死了一样。还有一种仿古砚的方法就是用油去抹,油跟墨混在一起就像人体手上的油脂不断触摸砚台和墨汁结合形成包浆,包浆就跟老的包浆非常非常接近,从而很难判断它到底是老的还是新的。当时我还在读书的时候认识一个兰溪的朋友,一个仿砚的高手,因为成为好朋友,他就告诉我他是怎么仿砚的。一般等砚台做好了,放到墨汁里面泡一段时间,外面太阳晒一个小时,然后水里面泡一下,把它洗掉了,经过这样反复的几次制作,有些地方再打磨下,包浆就一层一层地呈现,一看还真是“老”。但是真正看进去的话,这短时间泡出来的这种包浆跟经历了几百年触摸过的古砚肯定是有区别,因为几百年的风风雨雨和主人的不断触摸,它肯定会产生丰富而不可模仿的包浆。而且闻一下,它没有这种臭臭的味道,因为以前的墨都是中草药配的,闻起来都是非常清香,我们现在的墨都很臭,所以一闻就能闻到臭味,由此可以断定它不是新的就是仿做过的。

  还有一种方法仿旧法就是用油,油侵入砚台的话怎么洗都洗不掉,看上去很像是几百年的老物件,无论放在水里洗,或者是拿洗洁精来洗,都是结合的非常紧密,仿古技艺非常高超,但是仔细闻一下,它不是人体的味道,不是历史的味道,一股化学物质的刺激味道还是能闻得出来。

  我记得刚才讲的那个朋友他仿了一方砚台,达到什么程度呢?有一天我去某市文物商店遇见一方清代的鹅砚,这砚台刻工精细,线条秀挺,羽毛刻得也栩栩如生,清代的这种气质扑面而来。我问商店的人,我说这个方砚多少钱?他说两万,太贵,当时不要说两万,两千我都要考虑一下,所以当时就没买。回来的时候我跟他讲,说某某文物商店有一方砚如何如何好。他说:“我仿的。”我说:“你少吹吧,你能仿那么好?”然后他把家的那个拓片给我看,确实是一摸一样的,非常高超。他仿这种好的砚台,一年就仿两三方,所以仿它也值这个价。我前几个月去这家文物商店,一看那个砚台还真的没了,好几年前两万块钱,我估计这两年卖的话四五万块钱都卖出去了。买方谁知道,买了一方老砚,拿回来说这砚如何好,怎么样跟人吹。假如有天某人把它给点破了,说这是新的,某某人仿的,而且还有证据。

  所以这个鉴定这个东西是非常非常的重要,有句话叫做“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所以的话,我们买东西的时候尽量的小心一点,多看、多闻,还有多问。

  问:怎么问呢?问这个砚台,他会告诉我们是宋代的,来起来看确实是宋代的,但是他告诉你这个不一定是对的。看表面是一个样子,有可能是清代的仿宋代的,仿的很像而已,现在的仿宋代的仿的更像。因此我们问他,他肯定不会告诉我们真相,那么我们就要从各个方面去考证。

  之前听说这样的事,有人在陕西买了一方汉代铜镜铜镜,价格不菲,50万,专家鉴定是对的,买去之后他又通过别的专家鉴定、C14鉴定,断定还是汉代的铜镜。后来发现他又X光扫描了一下,一半是老的,一半是新的,能达到这种程度,非常绝。砚台也是这样子,特别是某些商店也有仿旧,我们就可以仔细看,有些砚台,底子是老的,或者侧面是老的,那么它真的是不是老的呢?有些是老料新雕,比如这样一个砚台,砚面已经损坏的非常厉害了或者是已经磕掉了,样子很难看了,已经没有美感,让人看了就恶心,但是它另外一面又保存的很好,所以店家就下点功夫,把这个变成砚板,砚板价值也是高的,好的话,砚板是不亚于砚台的,砚板很多文人都比较喜欢,因为它可以填笔用,或者因为它的朴素和简洁。砚板就像苏东坡讲的一样:“砚之美,润而发墨,其它皆余事也。”因为文人非常喜欢砚板,有利可图,所以市面很多砚板,一半是老,一半已经改过了。

  还有一个就是就老料新做,像家具也有很多,把家具会拼成一张,或者是把一个家具拆成两张,拿来组装一下,这样的很多,砚台里面也有。我认识的一个朋友他也是这样,他经常去买老料去新雕,我看他存了几百方老料,各种各样的材质都有,一仿出来还真是不大好看,但经常磨或者稍微注意一下,还是比较自然的。

  切:怎么切?就是触摸诊断,如中医要把脉,手放在脉搏上,根据脉搏跳动的特征,一搭就可以知道女人有没有怀孕;如诊听心跳,心跳是不是正常,有没有什么样的心脏病,高明的中医都能“切”得出来。“切”古砚平常也是这样子,做的比较低俗简单的,我们拿到水里面洗一下就能让它原形毕露;或者不用洗,只要摸一遍,特别是好的砚台,你摸一下如果你手上有很多疙瘩的感觉,或是非常顺滑的话,那肯定是不对路了。摸到这个地方很滑,那就有可能是补过的,它上了现在的一种胶,所以一摸很滑;假如一摸它很粗糙,就可能是接过的,各种状况都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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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触摸是一种语言,它非常的通人性,如同一种交流,一般看表面的话肯定无法交流的,这种交流只有特别喜爱才会感受到。

  乐在其中难自拔

  我收藏了一方明代的砚台,,它的材质是还歙砚。这个砚台我还是比较喜欢的。它的题材是旭日东升,有点官味,比较通俗的东西,明代官物里面很多图式都是旭日东升。我是喜欢它的线条,日出下面的线条,刻的非常的生动,一点都不躁动,这个我非常欣赏。整体的造型还是典雅的,实物摸在手里也很有感觉,这种感觉是真正的一种爱不释手。

  那个时候看到砚台的时候,当时没钱,那怎么办呢?总不能去抢去偷,对不对?等一等,熬一熬,看看过几个月会不会还在。结果我过了几个月去看了一下,果然还在,因为人家还是放在柜子里,当时可能是买砚的人也不是特别多。还有一个就是每个人对这种感觉不一样,有的人喜欢好砚,有的人喜欢钢砚,我是比较喜欢歙砚,因为歙砚手摸过去冰冰的感觉,马上就跟自己的神经触动了,所以我还是比较喜欢歙砚。回来以后就是非常思念这个砚台,那怎么办呢?因为当时在读研究生,那个暑假里打工,后来一领来工资然后马上就睡不着觉,怎么样也睡不着觉,帽子里总是砚台。第二天我就直接过去把它买过来,反正就是拥有了,占有了它。现在这种感觉淡化了,就跟像和老婆的关系,谈恋爱的时候都是很紧密的,男人都是这个样子的,谈恋爱的时候这种感情非常投入,爱之深。但是真正成为你老婆以后,这种感觉就淡淡的,就是身边一样东西,她好像在我的掌控之下,她又不会离开我,我马上就有人,但是后来想想这种东西也不对。上课了讲了一句话非常经典,他说你一切存在物在你占有他的同时他也占有你,婚姻也是一样,你喜欢她他也喜欢你,你们两个就是合约,这个合同就是形成了,你们两个两条线在一起就没法分开了,那就是一种约束。物体也是一样的,你有太多物体的时候,就会感觉非常非常的约束,这个东西带来带去,或者是怎么样子放在哪里,看看久了感觉也不是很强了。所以我是有些东西是这样的,有些东西我自己玩过了之后就把它卖掉,甚至去摆摊倒卖掉,所以我现在是一个贩子,实实在在的贩子。但是我觉得刚才讲这个话,我觉得对老婆还是不一样的,老婆她也会爱你,她也会有感情的,所以物体东西你可以把它放掉,但是老婆不可以放掉,老婆糟糠之妻不可气,老婆这种感情当然是最深的,所以是永远不能丢弃了。那物体的话我觉得还是身外之物,什么叫身外之物?大家看得清你,大家倒完了也是这样子,不要太投入了,太投入了就不知道你到底爱的是谁,爱的是你自己还是爱的物,到底你占有了对方,还是你被对方占有了。

  这是一个青瓷砚,我觉得当时还可以玩玩这种质地好的端砚、歙砚,我稍微好一点价格就是一万块左右,玩不起了,也没那么多钱。当时能玩这种砚,我觉得青瓷也有这种亲和力,因为它这种造型非常的正宗,制作的话也很有味道,因为它很有亲切感,它没有这种遮遮掩掩的东西,也没有这种非常华丽的这种东西,它就是很朴素,就是墨汁抹出来太粗了,暗色的话还是比较舒服的。石头这种东西我觉得很有亲和力,我觉得石头它是有生命的,它不是没生命,真正的有生命。我可以找到一些证据证明它不是死的,它是活的,这样的话我们的地球也不可能一招不变,它就有种力量在那里变化。我觉得就是因为它是有生命的,我觉得没有任何东西是永恒的,变化是永恒的。我们始终都是处在变化之中,我们的星球在变化,我们大自然在变化,我们的宇宙在变化,我们每个人也在变化。我们从小孩子天真的、开心的,开心的过每一天,每天盼着过节,每天盼着过年,到我们现在慢慢的变老了,身体机能也慢慢的下降,运动力也慢慢的下降,甚至会有白头发伸出来,甚至会躺在床上走不动,最后归于尘土。

  我觉得我们都处在这个变化之中,我们有什么意义,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说玩物丧志,实际上我觉得志向也很难讲,因为每个人的志向的都不同,但是总归它的结果是一样的。所以说我觉得玩物丧志挺好,玩物就丧志,一定要彻底地丧志,不要有这种志向,我想成为这个收藏家,不要这么认为,开心就好了,没有这么多的框架,没有这么多的志向。“玩物丧志”,怎么理解这个词,我觉得志趣很重要。甚至有些东西可能我不喜欢,别人不喜欢我非常喜欢,就是这种爱恋的程度,那也是可以的,我觉得这种状态是最好的,所以我觉得玩古董也是这样,你要是真正找到自己喜欢的那是最好的,不要想着哪天能升值,哪天能赚钱,这个我觉得作为收藏的话那太功力了,那就是不对。我觉得自己真正喜欢,那就是最好的一个境界。

  孔子不是有句话吗,大家可能都知道“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知者不如乐知者。”我觉得乐在其中那是最重要的。这个是我最早的时候买到的砚台,当时砚台在市面上真的是很难见到,刚开始玩的时候不知道这是砚台我就买了,这个东西还是老的,再看看这是民国解放前后的这种东西,比如说是歙砚的,我觉得还可以。现在来看的话,怎么看我都觉得不好看,然后甚至想扔掉,又一想当时我是从这样开始的,慢慢的初步开始的,那我就把它留下做个纪念。

  我自己比较喜欢的一方砚台还有一个是宋代的长形砚,它两头确实很像一个长的洞,它两头还有一个洞,好像可以绳子在外面拉这个床,这个砚石做也很美,这个弧度都很美这个角、比例,很大的一个画像,感觉好像自己坐着太空飞船到处在那里飞。这方砚台乍一看,当时为什么买还挺便宜,只有几十块钱,乍一看它像是一个灰溜溜的砚台,一点都不好。因为我喜欢这形式,泡水以后发现这个色泽非常好,色砚也很好,可能是唐代的歙砚,还是鱼子纹的,它透光性也比较强,比较好。结果我把它放在水里泡,结果这个石头有可能它在一定的湿度、温度下面,它保持这种正常的状态,我把它放在水里面以后它竟然裂开了。但我还是想把它理解成为有生命的东西,这是我放在水里的效果,很像一个船很美很漂亮。

  这个是我收藏的另外一个比较雅俗共赏的砚台,它是歙砚,为什么说雅俗共赏呢?因为它砚的形式比较普通,像这种文治砚,明代就开始有了然后到清代、民国我们现在都有,这个文字砚应该是民国初的东西,因为他做工不是特别讲究。我觉得边缘蛮有意思的,里面那也有一个线,这个线条是环绕的,这里都是水波纹,这个是叶子,叶子在水波里面漂,在这个周围飘出一个叶子。当时我不知道这个是什么意思,后来我无意间发现叶子漂浮,肯定是有来历。后来我看了画,叶子在水里漂,后来我看了一些画,特别看到明代的画,实际上这个砚台叫桐叶题词,这个题材有一个很美的故事,这个是现带画的,这个女栽了一些痛耶,在桐叶题词,她把这个桐叶弄湿了以后,放在宫池里面,因为她是一个宫女,她每天都想能被宠幸或者能逃出这个皇宫,但这只是她的梦想而已,在里面寄情于桐叶。俗话说佛门深似海,深宫就更不用说了,想出来是不大可能的,相传有这样一个故事桐叶传奇。就是这个宫女写诗的时候,游出宫墙,宫里的宫渠是往外流的,从上游到下游,下游游到外面去,这个人就在小河边捡到一片桐叶,提示到“移步深宫里,年年不见春。瑶亭一片叶,寄予有情人。”还真的是有情人找到了,见到的这个人也是比较有意思,他一看叶子从哪里露出来的,那肯定是上游下来的,一看他前面是一个宫池。他就想到一个办法,他就到宫源头的地方他也写了一首诗,把它漂到下面去。故事都是很凑巧的,所以叶子又被宫女捡到了。结果他们就一来一望就以桐叶传情了,结果正好就是皇宫里面有皇帝死去了,正好有点混乱,把宫女都驱逐出宫了。然后宫女就跑到民间来,结果他有一天真正的碰上诗人了,他们两个一见面就对上号了,然后就有情人终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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